我是余欢水无删减免费完本阅读下载-余欢水栾冰然小说阅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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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是余欢水无删减免费完本阅读下载-余欢水栾冰然小说阅读

作者:admin浏览数:2020-05-18 21:55:58

我在虚脱和恍惚中睡了过去,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对我说:“你秃头乃是天相,会……”
就在我想努力地把下面的话听清楚的时候,“笃笃笃”一阵敲门声把我惊醒了。菜刀竟然还在我手里握着,上面的血迹已经凝固,变成了灰黑色。我拄着菜刀,勉强坐立起来,走过去打开防盗门。门口站着一个大个子,但没有墨镜,他双手把一大盒月饼递给我说:“这是一点过节的小礼物,不成敬意。”
我用菜刀把那盒月饼推开,说我不喜欢吃月饼。大个子说:“不吃也收下吧,要不我这个月的工资就没了,拜托啦。”
最后一句,大个子几乎是用恳求的语调。我轻轻点了点头说:“那放在门口吧。”
大个子如释重负,临走时,他问我是不是在家里总拎着菜刀。我说:“是,因为我讨厌狗。”
我关上了防盗门,又重新瘫坐在刚才的地方,我也许是想继续刚才的那个梦,主要是梦里那句还没有说全集的话。果真如我所愿,我又睡了过去,这次做了一个很长很乱的噩梦,即便是噩梦都没能让我醒过来,我实在太累了。
当我再睁开眼时,发现已经是黄昏时分了。天哪,我竟然在门口的地板上睡了一整天。我活动了一下两条胳膊,觉得这一觉使我恢复了不少体力。这时,手机铃声响了,去***!谁的电话都不接了,管他领导、客户、吕夫蒙,还是老婆,通通见鬼去吧!老子不想再看你们的脸色、听你们的废话了,我的癌症没准就是被你们折磨出来的,你们从没让我有过好心情。手机还在桌子上爆响,一边响一边震动着,结果把自己摔到了地上。平时担心错过打进来的电话,所以我把手机铃声调到最大,而且还设置了震动,就算挤地铁的时候听不见铃声,也能感觉到震动。错过领导的电话挨批,错过老婆的电话挨骂,错过客户的电话赚不到钱,错过吕夫蒙的电话得罪了朋友。哪一天就算是坐到马桶上,突然想起没带手机,我都恨不得夹着半截儿大便,跑回办公室取手机。因此我经常幻听,觉得电话在响。有一次,腿肚子痉挛抽筋,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手机来电振动,我甚至顾不上弯腰蹬腿对付抽筋,先摸出来手机查看。手机啊手机,我都***快被你累死了。
手机又响了,这次是在地板上跳动振铃,而且是奔着门口方向移动过来……节假日休息时间,谁会这么着急找我?接听?还是不接?会不会是公司有什么急事?万一我还能活个三年两载,丢了这份破工作怎么生活呢?也许是吕夫蒙这厮的电话,他是不是要还钱?我拿到这笔钱后买车,还是吃喝嫖赌?也可能是老婆的电话,这婆娘兴许是自我反省了,发现我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男人。手机叫唤着移动到了我身边,我瞄了一眼手机屏幕,发现竟然是梁安妮的来电。
说起来,梁安妮还算是对我不错的人,而且还总想跟我***,我能感觉到。以前总担心干了人家就得对人家负责,吕夫蒙就笑我是个土鳖,他说女人也***,有时候就是想找个男人寻***,你要想对人家负责就等于给人家添麻烦。
我决定接听梁安妮的电话,即便是我的担心成立,这个责任也不用我来承担了,因为我活不了多久了。梁安妮知道我跟老婆分居了,所以,一上来就嗲气十足:“干吗这么久才接人家电话,你在动物园还是游乐场?”
我已经有了那个贼心思了,索性就跟她实话实说,告诉她我一个人闷在家里。梁安妮听了很是兴奋,她说:“我正在参加一个法国新葡萄酒上市的酒会,还买了两瓶今年的新酒,你要不要尝尝鲜。”
我说:“我刚好上个月买了一个醒酒器,你带酒过来吧,地铁2号线到积水潭出来……”
梁安妮说:“我打出租车过去,你告诉我居住小区和门牌号就可以了。”
这小妮子真是臊气冲天,连坐地铁的时间都舍不得浪费。
我对即将送上门的这个未婚女性,失去了以往的期待和欲望,我只不过觉得自己是将死之人,有便宜不赚白不赚。而且,我的视线里还是一片灰色,我觉得过一会儿,甚至都分不清梁安妮***的颜色,那是我以前最感兴趣的一部分。但我还是把糟乱的客厅简单收拾了一下,把垃圾信函塞进垃圾袋,把身首异处的死京巴塞进了月饼盒子,又把那份该死的防癌筛检表夹进了书橱里一本叫《尘世挽歌》的书里。我找了半天醒酒器却未见踪影,后来才发现它在阳台上,我儿子用它养了两条小地图鱼。我大概有三个月没去阳台了,醒酒器里的水早就干涸了,两条小鱼干让我辨认了半天才断定是地图。
我刚把又腥又臭的醒酒器和自己的一脸狗血洗干净,梁安妮就到了。她一进门就给了我一个紧紧的拥抱,就中国人的习惯来看,这等于通知我把鬼混前的废话铺垫全免了,***!梁安妮居然是这么给力的女人,醒酒器也白洗了。接下来,我马上厘清了一个事实:我现在有那个心思,却没有那个能力。那个心思源于我是要死的人了,不干白不干。可我那个不争气物件蔫头耷脑的,任凭梁安妮像一条被砸烂脑袋的蛇一样,在我身上翻滚扭动了半天,还是毫无反应。梁安妮安慰我说:“你没享过艳福,精神一紧张会造成气血停滞,要放松,做深呼吸。”
她接着从包里掏出两粒蓝色的药丸递给我,她说:“幸亏提前做了准备,赶紧吃下去。”
难道这就是***界传说的“***”?我听吕夫蒙说了一百多回了,说***是一个多么伟大的哥们儿,我一度怀疑他是个江湖卖***的。
二十多分钟后,药力果然见效了,可我死活***不了梁安妮的身体。她鼓励我耐心一点、***一点,弄得我满头大汗,像个未经云雨的处男一样狼狈。梁安妮说:“别灰心,找准了点,再来,驾驾驾!来!驾驾驾!来!”
她的话既像是鼓励,又像是个赶车的马夫,搞得我越发笨拙起来。又一个二十多分钟过去了,我的身体开始燥热起来,有一种欲罢不能的感觉。和着梁安妮喊的赶马车号子,我似乎要拼尽全力埋葬我的耻辱,催动腰胯打夯一般狠狠砸下去。随着梁安妮一声惨叫,我的下身也像剥了皮似的疼痛,我们俩双双扑倒在沙发里。梁安妮的身体在抽搐,但不像是高潮来临,而是一种痛苦的抽搐。我下身的疼痛还在持续,咳嗽一声都觉得撕扯到了那玩意儿,***!要死的人了,连这事儿都弄不成,也枉负了这小妮子的美意了。我爬起身来,歉疚地看了一眼瘫卧在沙发里的梁安妮,突然发现她的下身流血了。我紧张得有点语无伦次:“抱歉……真的抱歉,你……你不会还是***吧?”
梁安妮紧闭着双眼没有作声,但眼角上挂着泪珠,她已经停止了抽搐,似乎是趴卧在沙发里休息。
***?三十三岁的***?还让我赶上了?我席地而坐,依靠在沙发上喝着梁安妮带来的葡萄酒,寻思着往日跟我不沾边的运气和概率。吕夫蒙明确告诉过我:干了就干了,没有女人会让你负责的,尤其是你。这个说法,今天还成立吗?干了***是不是就另当别论了呢?会不会是一个圈套?肯定是要套我的钱,因为我没权没色啊。嗯!可能是一个圈套,要不怎么会流出来灰色的血。
梁安妮在沙发里翻了一个身,似乎是刚刚睡了一觉,她问我要了一杯葡萄酒,语气非但没有发嗲,而且冰冷得像个催债的。她龇牙咧嘴地坐起身来,随后便抱着衣服临摹着亦步亦趋,进了我家的卫生间。又一个二十分钟过去了,她才穿戴整齐地从洗手间里出来,对我说:“谢谢你!”
我心虚地问她:“谢我什么?”
她叹了一口气说:“我是一个石女,去年公司组织去河南旅游,从一尼姑庵里得了一个秘方,找一个属狗的秃头男人才能‘破石’重生,而我认识的男人里面,你是唯一符合这两个指标的。”
我   !折腾了半天,我原来就是她的一个药引子。
一股被羞辱、被利用的怒气冲上了脑门,我撅着直挺挺的物件走上前去,狠狠地抽了梁安妮一个大嘴巴。她捂着半边脸,一瘸一拐地走到门边,又回过头来对我说:“希望你用正确的心态理解这件事儿,就当是积德行善吧,我们以后各走各的路,谁也别提这事了。”
我说:“去你个狗日的!赶紧滚开!”

我是余欢水全文阅读

现在,紫药水在我眼里是黑色的,稍微干涸后就会有荧光般的闪亮,我把它涂在我直挺挺的物件上,刚才做药引子的时候,包皮系带被“石头”硬生生地撕开了一道口子,到现在还不停地滴血。唉!这根物件跟着我真是受苦了,吃了一辈子家常粗粮,临死要让它开开荤,还啃了块“硬石头”。这个梁安妮真够可恨的,不光欺骗我的感情,还利用了我的物件,还把我的物件弄伤了,没准就此残了。残就残吧,反正以后也用不到这物件了,我已经没有这个心气了。总不能每次都用***吧,听吕夫蒙说,这玩意儿一百多块钱一粒,成本那么高还不如自慰划算呢。涂完紫药水之后,我还是没办法穿裤子,下面的物件依旧倔强地坚挺着,搞得我焦躁不安。我想我的样子肯定很滑稽,挺着一根黑色的闪光物件,眉头紧锁着在屋里来回踱步,活像一头发情的驴子。美国人真***操蛋!“***”既然改变了用途,就不能把药劲儿降一降,活该这帮败家玩意儿闹金融危机。
天黑了,但我不想用华灯初上之类的***话,反正我眼前的灰色正在渐变成黑色,我想这恐怕就是死亡的颜色,或者是死亡的演示。看来“***”的解药有三种:射精、流血和死亡。我烦躁不安地挨着时间,三个小时后,我那根物件终于在夜色中垂下了它倔强的头。
我穿上裤子,可我不知道穿上裤子后干吗。对!找吕夫蒙去,我都要死的人了,还讲什么朋友面子。我在这儿孤独地迎接死神,他却开着用我的钱买的车,逍遥自在地泡女画家。不行!临死之前,这钱得要回来,这口气得撒出去。钱要回来,留给儿子也行,我突然想到了儿子,虽说我儿子在他妈和他姥姥的调教下,对我一百二十个不尊重,其实儿子对谁都不尊重,因为他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走神相。但儿子毕竟负责传输我的基因啊,权当是我把钱要回来给儿子付运费吧。
我拨通了吕夫蒙的电话,他说正陪女朋友看一个画展,晚上还会有什么画展,纯属扯淡。我说我有要紧的事儿,你见也得见,不见也得见。可能是这厮从未听过我这样的表达方式,他迟疑了一会儿说,那就去宋庄画家村的白百合馄饨店吧。
要搁在先前,我肯定是挤地铁转公交车去宋庄,从现在开始,我决定出门就打出租车。我前后用了半个小时、换了三个路口,终于遇到一辆不拒载的出租车,钻进车里的时候,我全身已经冻透了。出租车司机五十岁左右的样子,看都不看我一眼,就用一口城南京腔开聊了:“打不到车吧,这真怪不得出租司机拒载,北京的路这么宽,交通还这么堵,要我说,这一半责任是红绿灯和进出口设计不合理,另一半责任就是开车的人素质忒差造成的。”
司机突然一个急刹车,但是几乎没有耽误他说话的节奏:“哎哟喂,开个日本车就牛   成这个样,你要是开个奔驰宝马法拉利,市政府得专门给你修个高架桥吧,得!您忙,您先走,您说说现在这开车的,都什么素质……嘿!看到这日本车,我就来气,那铁皮薄得跟纸糊的差不多,日本人当年把中国糟蹋成什么样了,但凡有点骨气的就不能买日本车,去年有一阵子砸日本车,要我说,连开日本车的***都应该一起揍了,中国人要是心齐了,一年不买日本货,他小日本的经济就彻底完蛋了,你买不起德国车,买一韩国车也成啊,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?”
我实在被这个司机聒噪得不行了,便想噎住他的话题,我说:“日本当年经济腾飞的时候,跟中国几乎没有贸易,所以人家的经济命脉跟中国人买不买日货没有太大关系。日本侵华战争的时候,武装了很多韩国人参战,他们在中国烧杀掳掠的劲头儿比日本人还足,你要是倡导不买日本车,那也不应该开你这辆现代车。”
吕夫蒙没想到我这么快赶过来,他在电话里的语气有些不耐烦,让我先吃碗馄钝等他。我吃下一碗馄钝之后,才觉得自己饿了,我想起自己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了。待到吕夫蒙这厮进来的时候,我正在吃第五碗,店主笑着对我俩说:“你们艺术家真有意思,每一个都是饿得扶着墙进来,然后,撑得扶着墙出去。”
吕夫蒙盯着我的脸,似乎发觉我有点异样,便问我:“你有什么急事,赶着去投胎啊!”
在我的记忆中,这厮是第一次看着我的眼睛说话的。如果放在两天前,他能这样注视我,我就张不开嘴问他要钱了,不是我犯贱,实在是我的朋友太少了。我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张纸,重重地拍在餐桌上,结果把桌子上半碗馄钝拍翻了,整张纸全浸在馄钝汤里。我拎起馄钝汤纸片甩了甩,对吕夫蒙说:“这是十三万元的同期银行利率,作为同学加哥们儿,我总共给你让了两个点,合计是十四万七千两百六十四块五毛七,今天晚上这顿饭算是我请客,所以,我再刨去零头两百六十四块五毛七,剩下的十四万七千块钱,限你三天还清。不要问我为什么要钱,因为钱本来就是我的。你也不要找什么借口,你的借口肯定比不过我的借口,因为我快要死了。”
吕夫蒙愣了一会儿,而后笑着说:“我从来没有听过你一口气说这么多话,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?”
我说:“屁话!老子这辈子什么时候容易过。”
吕夫蒙根本没有把我的话当回事,他低着头摆弄了一会儿手机,抬头说:“你别着急,我现在账户上没钱,还钱的事儿还得从长计议。”
我说:“我没有耐心跟你从长计议,我只问你还不还钱,什么时候还?”
他反问我:“是不是你老婆逼你来问我要钱?”
我说:“你还有脸问我老婆的事儿,就因为你欠钱不还,我老婆都跟我分居三个月了。”
吕夫蒙脸上挤出一丝假笑,应付我说:“婚后分居有利于男人身体健康,你小子还挺会保养的。”
我说:“你***是真不会说人话,所以我就不跟你费唾沫了,赶紧说你什么时候还我钱!”
我说话的音调越来越高,他赶紧示意我小声一点,说在这里吃饭的人大都是他女朋友的朋友。我一把夺过他的手机,从手机里面找到了她女朋友的名字,我对他说:“既然你怕在你女朋友面前没面子,那我就找你女朋友要钱吧。”
吕夫蒙起身抢回了他的手机,气呼呼地大声质问我:“你要钱不要脸了,是吧?为了这几个臭钱,你竟然跟老同学、跟好哥们儿玩不择手段,你以后还在社会上混不混了?”
小餐馆总共没几个人,这时候,大家都不吃东西了,盯着我俩看笑话。邻桌一个大胡子对吕夫蒙说:“小吕,这个年头的人,都没有什么道德底线,你就当是遇人不淑吧。”
经吕夫蒙的错误引导,又经大胡子不分是非的解读,小餐馆里看热闹的眼神变成了轻蔑的眼神,进而转成鄙夷的眼神。这是我熟悉的眼神,以往不管是在同事那里,还是在装修工人那里,抑或是在我岳父家里,我都受过,而且照单全收。可今天,老子不想要了,因为我快要死了。我从大胡子的餐桌上抄起他没喝完的半瓶啤酒,“啪啦”一声在墙根儿的暖气片上砸掉瓶底,然后抵在吕夫蒙的胸前,用我自以为很歹毒的语气说:“因为你,我老婆才跟我闹分居闹离婚,你现在还要赖账不还,你已经把我逼上绝路,今天我就跟你做个了结吧。”
吕夫蒙的下巴半天没合上,合上之后,他才说:“别激动!好好好!三天就三天,我***还了你的钱,咱们以后各走各的路!”
我倒是想跟你们走同一条路,可造化弄人啊。奇怪!他们是不是都已经看出来我要死了,要不一天当中怎么会有两个人跟我说同一句话——我们各走各的路。苏格拉底死前好像就说过类似的话:死别的时辰已经到了,我们各走各的路吧——我去死,而你们去活。哪一个更好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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