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凰于飞在线完本完整版免费全文 徐芷歌狼子夜小说全文

  • 应用分类
  • 游戏分类

凤凰于飞在线完本完整版免费全文 徐芷歌狼子夜小说全文

作者:admin浏览数:2020-05-03 11:27:35

九月初十,明明不是深秋,天地却是一片萧索昏暗。夜风卷起枯败的落叶,呼啦啦地飞拽上天,南城的马道上,不断有飞骑疾驰。
沿街的摊贩,识趣地早早收了摊。瞧这阵状,怕是出了大事了。临街的店铺也早早打了烊。只余下零星几个多事又不怕事的百姓,忍不住拉开门脸探头张望。
邻近城南的酒馆,半封着门脸,几个游手好闲的汉子一边嗑花生米,一边打听着八卦。
“今儿个是怎么了?”
“南城怕是出大事了。”
“南城?哪个大官府上。”
“嘘——我表舅是在南城打更的,听说啊。”小厮压低声音,贼兮兮道,“是徐司空府出事了。”
半醉的汉子顿时来了兴致:“徐家不才死了人吗?怎的?又死人了?”
“嘘——”小厮索性把茶博士撩到了一边,凑近悄声道,“昨夜里,半个太医院都被召去了。今儿一早,金阁寺的心一大师也被请了去,下午啊,连临城里的名医世家彭千手也被拉过来了。”
有人讶道:“彭千手不都八十了?早不看诊了呀?”
“司空大人哪管这些?听说是一路官兵开道,硬是拉着老爷子上门的。要不我表舅怎么会知道?”小厮越说越带劲,“就是彭大夫精力不济,一路颠簸晕在了徐府门前,彭家的孙子立时就跟官兵吵起来啦。这都是我表舅亲眼瞧见的——”
“去去去!活不干,尽闯祸!”掌柜的赶过来,削了小厮一耳刮子,又向醉汉们道歉,“各位客官,小店小本经营,议论官家是大罪,还望客官们高抬贵手,莫再说了,老小儿给各位赔罪了,这里送上一壶醉八仙,各位慢用。”
众人一阵哄笑,便又继续说道城中其他的八卦。
只这司空府,当真中了市井的猜测,出了大事了。
丑时三刻,司空府的灯笼,一律换成了白色,便连府门口的灯笼,临近寅时时,也换成了白色。
芷兰院,丫头婆子哭声震天。杂役后房最隐蔽的角落,棍棒杖打声,求饶声不绝于耳。
司空府乱了。
寅时,承明殿的寂静也被打破了。
“不可能。她怎么会死?”刘义隆穿着松松垮垮的单衣,一看就是刚从睡梦中被扰醒,连衣裳都来不及整理,就出了内殿,“欧阳不治呢?他怎么说?”
到彦之微埋着头:“欧阳先生进了司空府后,就没再出来。”
“那如何就说人死了?”
“司空府已经点起了丧灯。府里,金阁寺的和尚已经开始做法事了。”
“朕问的是徐芷歌!”义隆骤地起身,迈近几步,怒道,“她人在何处?!”
到彦之抬眸,有些不明所以地望着主子。不都说了,她死了啊。他却不敢再重复方才的话,只道:“我们埋在徐府的眼线,几乎全都折了去,微臣得不到——”
“不中用的奴才,死有余辜。”义隆冷厉地打断他,“朕问的是徐芷歌!谁亲眼看到她死了!”
到彦之没见主子这般动怒过,下意识地缩退了一步。
义隆却一把揪住他的领口:“秋婵呢?她就没传消息出来?”
“她是徐小姐的贴身侍女,那样的情况下,她必是要寸步不离守着的,传消息出来怕是不容易。外院的线又断了,她如今恐怕有消息也传不出来了。”
义隆撂开他,冲茂泰道:“朕要出宫,即刻。”
茂泰怔了怔,立时,飞奔出殿。
待圣驾抵达司空府外时,天已微微明。司空府外,一众仆人跪迎圣驾。家主徐羡之不在,便连嫡少爷徐乔之也不在,只剩一个瘦瘦的小小少爷,浑身微颤着跪在最前头。他身边跪着的富阳公主,面容憔悴,眼圈红肿,挺直着身板,直直地盯着已驰到近旁的圣驾。
府门口的白灯笼,摇曳在秋风里,像极了传说中的招魂灯。在他们头顶上落下斑驳的光影。
义隆落车时,扫一眼众人,便正正看到那两盏灯笼,深邃的眸立时就眯了眯:“摘下来。”
茂泰和到彦之诧异地互视一眼。到彦之依言上前去摘灯笼。
“慢着!”富阳公主尚未平身,跪着急急喝止。她朝那身玄青常服叩拜一礼:“死者为大。心一大师正在做法,这灯摘不得。还请陛下恕罪。”
“人没死,做什么法?”刘义隆踱近,微微躬身,俯视着芙蓉,“皇姐,欺君是株连九族的重罪,皇姐竟也跟着他们瞎胡闹,置家法国法于何地?”
芙蓉仰头看着她,泪迷了眼:“芷歌死了。”她举起双手,素白的袖口上一滩褐红色的血渍,在微光下颇是触目惊心。她哽道:“这是她的血。她吐了好多血。浑身的血都好像吐干净了。”她绝望地捧高双手:“你看看,这就是你的皇后干的好事。”
义隆的目光落在那滩血渍上,思绪飞回了平坂。那次她的腿被暗器所伤,流了很多血。他打横抱着她,她裙角的血渍渗到他的袖口,染红了他的整个胳膊。
那刻,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竟在心底对自己说,今生都不会让她再流血了。
那个在记忆里***嬉笑的女子,是知晓他是见不得她受伤流血的,故而,徐家父女便联手来了这招苦肉计吧。
义隆不适地收回目光:“老四呢?叫他滚出来。”
芙蓉垂下手去,脸上挂满泪痕,却是笑道:“我还以为你来是想见她最后一面呢。却原来是。”她笑着直摇头:“你若不杀了你的皇后,小四是不会原谅你的。”
“你起来。”义隆觉得越来越烦闷。他俯身贴近姐姐,压低声音道:“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。可皇姐你身为皇家公主,连起码的防人之心都没有,一世懵懂无知,被人利用。皇姐你该醒醒了。”
芙蓉哭着又笑着:“该醒醒的是谁?是你的皇后在香囊里下毒,害死了芷歌。你睁开眼看看,你为什么不过问半句她的不是?天子犯法与庶人同罪。”她止了笑,硬声道:“皇后杀人,也要偿命。莫说小四不会放过她!我也不会!”
义隆直起腰,冷声道:“既然说朕的皇后杀了人,便带朕去看看苦主的尸——”最后那个字,他原本也是不知为何说不下去的,而芙蓉身后窜起撞来的身影恰时打断了他的话。
“***!你还我姐姐!”庆之冲上来,便要揍天子,被芙蓉惊恐地一把拽住。
小小少爷用的是蛮劲,芙蓉一个女子自然是拽不住的,反倒把自己给绊倒了。庆之扑了上去,眼看拳头就要落在那袭玄青常服上,却猛地腕子一疼,整个人都被到彦之拎了起来。
在到彦之堪堪要把这犯上的小子扔出去时,义隆出声:“彦之,开路,别的人不必理会。”
到彦之卸下不少力气,甩开庆之,便随着主子入府。
庆之还要上前,被老管家急急忙忙地招呼小厮给堵了下来。
“公主,您怎么了?没伤着吧?”丫鬟伸手去搀芙蓉,却叫芙蓉比手止住。芙蓉一手揉了腰:“可能是扭着了,无碍,让我缓缓。”
眼见义隆主仆几人的背影越行越远,再耽搁便要追不上了,芙蓉只得强撑着攀住丫鬟婆子:“扶我起来。”
……
义隆对司空府的格局,了如指掌。他一路健步如飞,径直就往芷兰院走去。只是,脚下的路,再是熟悉不过,当下却又陌生的很。
一路都是引路招魂的白灯笼,白晃晃得刺眼。和尚们诵经的低沉声音浮在灰蒙蒙的天空,周遭的气息都是沉郁的。
义隆走得很急。
芙蓉气喘吁吁地在后头追,近乎小跑却还是落下不短一段距离。
陡地,义隆住步。
芷兰院那边的天空,明明是正南方,却映着旭日东升才有的绚丽红光。空气里弥漫着烟气,是柴油混杂着香料的味道。
“着火了?”到彦之忍不住出声。
可是,整个徐府并不见有人救火。
义隆扭头,问询地看向芙蓉:“怎么回事?”嗓际像被院子里头的烈火隔空炙烤,莫名地涌起一股不适。
芙蓉住步,痴惘地望着那片红光,泪再次迷了眼。她双手合十,虔诚地祈祷道:“浴火涅槃,求佛祖祐芷歌来世顺遂。”
“不可能!”义隆怒地打断,逼近几步,“皇姐你陪着徐家人做戏,做得过了。朕的忍耐是有限度的。”
芙蓉合着手,痴惘地看向他:“做戏?皇上既然说这是戏,那你把芷歌变戏法变出来啊。整个徐家人都会感念皇恩的。”
义隆有些迷惘地看着姐姐,试图从那满脸的泪痕翻寻做戏的悲伤。然而,他找不到。
“愚不可及。”他失望透顶地看了眼姐姐,转身便朝那片火光疾步走去。
义隆踏入芷兰院时,燎原的火势已渐渐颓去。只那团火还清晰可见架在柴堆上的是一副担架。火舌将那副担架牢牢缠裹,看不清那担架上的是什么。
不,是看不清那担架上躺着的是谁。
不,那担架上其实已经没有谁了。
已经快烧没了。
一群和尚围着火光打坐,正在诵经做法。
和尚的正中,瘫坐着一个男子,衣衫不整,披头散发,状若痴癫。他低埋着头,肩头簌簌,背脊颓然地弓着,一抽一抽的。
梵文诵经里,夹杂着痴癫男子低沉绝望的抽泣。
义隆认出那是老四的声音。他怒极:“阿康!给朕滚出来!”
痴癫的男子,像尊石像,充耳不闻地兀自抽泣着。
隐在围墙暗影下的两道身影却踱了出来,是徐家父子。
徐羡之踱到亮光下,没有行礼,只定定地看着天子。随在他身后的嫡子,也没行礼,望向天子的目光远不如父亲隐忍淡定,那双泛红的眸子清晰地透着肃杀之意。
义隆冷看着他们:“徐爱卿真是好谋略。”
徐乔之闻声,泛红的眸子充了血,作势就要上前,却被父亲拦手阻住。
徐羡之抖开袍角,跪下行礼。乔之虽心有不忿,却还是随着父亲跪下。
“小女芷歌昨日应皇后娘娘之邀,赴椒房殿的宫宴,得娘娘赏赐一枚香囊后,回府便吐血不止,今日便夭了。金阁寺高僧心一大师说小女中的是西域剧毒,杜鹃红。”徐羡之埋头叩首,“微臣膝下只有一女,微臣将她捧作掌上明珠,不料遭此毒手。微臣恳求陛下彻查此案,还小女一个公道!”
乔之也随着父亲叩了下去。
义隆冷冷地看着这对父子。炙烤脸庞的火势越来越弱,他的心却越来越闷。
得不到回应的徐羡之始终没抬头。乔之亦然。
半晌,义隆才道:“既是公案,爱卿缘何要将苦主烧了?这岂不是帮着元凶毁尸灭迹?”
徐羡之闻声抬头:“皇上有所不知,此毒霸道,因‘杜鹃啼血’而得名,无色无味,极难发觉。中毒者——”他哽住,极力隐忍住悲恸之色。

凤凰于飞全文阅读

清曜殿是当今圣上被封为宜都王,出宫立府前居住的宫殿。此处清幽,如今是宫人争相洒扫的去处,从前却是鲜有人问津的。
皇三子的生母胡夫人并不受宠。宫中一直有传闻,胡夫人暴毙其实是先帝爷赐死。据说,她死得很是可怖,七窍流血,死不瞑目。
皇家鲜有父子情深。先帝爷虽然年近不惑,才生了少帝刘义符,但之后一连生了七子,对这个生母不被自己待见的儿子,他连带着也是不喜的。
义隆两岁时,没了母亲。那时,先帝爷还未禅让前朝的皇位,还只是一位异姓摄政王。在摄政王府,义隆的日子过得极是艰难。他之所以如此爱重富阳公主,只是因为这位同父异母的姐姐是幼时唯一给过他关爱的家人。
待先帝爷禅了皇位,入主了皇宫。他便得了这座最僻静的宫殿。
芷歌记起,他曾说过,先帝爷赐他“清曜殿”,全因这殿名。
清者,水也。曜者,光也。
“‘人心只有水和光才滤得干净。’父皇说这话时,眸子里带着杀意。若我不是他的儿子,他怕是想用血来洗干净我的心。”
那时,芷歌满心都是酸胀的疼惜。她不懂先帝爷为何这样不待见他,就因为他的母亲犯了不可恕之罪,就罪及了儿子?
如今……
她深吸一气,移眸看向殿门:“先帝爷说得对,人心只有水和光才滤得干净。”她回眸,看向他:“皇上想对臣女说什么?”
义隆的眸中,掀起涟漪,不过顷刻就被他抑了下去。“进宫,做朕的妃子。”他说得很平淡。
芷歌怔了怔,旋即,嘲讽地勾了唇:“臣女不仅身披重孝,且有婚约在身。皇上的隆恩,臣女只能告罪枉顾了。”
义隆踱近几步,距她一步之遥时才住了步。“除了中宫之位,这宫里,你想要什么,朕都给你。”他牵起她的手,捂在心口。他低眸看她,深邃的眸子曜着晌午的阳光:“包括这里。”
手贴在他心口,是熟悉又陌生的温度。芷歌的眼圈不争气地红了。她仰头看着他,清澈的眸子映着他的影子,蒙了一层氤氲。
义隆掌着她的手,暗暗用了***。他像回到了过去的十年光阴,对世事冷漠以待,唯独待她与众不同,“小幺,我们从头开始。”
芷歌笑了。她看着他,面上是她惯有的娇俏可人:“陛下又想骗臣女什么啊?”她越过他的肩,望向宫道:“你宣了阿康来此?想要他见见你我私会的场面,彻底断了他的念想?”
义隆的眸颤了颤,掌心的力道愈发紧了几分。他的声音隐隐有些不稳:“朕说的是我们。过去的……十年。”他默了默,才道:“朕不单骗了你,也骗了自己。你不管是谁的女儿,于朕,终是不同的。”
笑散了去,芷歌看着他。
义隆也回看她。
可这样的对视,再不会有过去的相视一笑,情之所至,相拥而吻了。
“皇上若非生在皇家,入个戏班子唱戏倒是顶好的。演技,浑然天成。”芷歌嘲讽。
义隆又全然不似十年时光里的那个自己,过去,他的情话,水到渠成,信口就来。哄哄小女孩的糖衣罢了,他不曾在意。而今,那些情话,哪怕十一他都说不出口了。
许久,他只平淡地问道,“你就不想知道,朕为何那般对你?”
芷歌轻嘲一笑:“左不过是父债女偿,我罪有应得罢了。”
“好好说话!”义隆拽过她的另一只腕,冷斥。他看不得她脸上的嘲讽表情,她的眼眸似月,笑起来该是月牙弯弯般醉人,不该是此刻这般,像两把刮鳞刀刺眼得很。
“如何好好说话?”芷歌由着他攥着一只腕,又握着一只手。她微微踮起脚,试图与他平视,“你母亲嫉恨我姑姑受宠,下毒残害先帝爷的子嗣,先帝爷赐死她,于我姑姑,于我父亲何干?!”
她越说越愤怒:“我姑姑不过熬了半年,便油尽灯枯而死。她再是得先帝爷宠爱又如何?还不是双十年华就香消玉殒?先帝爷因她迁怒于你又如何?那是母债子偿,你有本事向你母亲讨要去,向先帝爷讨要去,赖上我父亲算什么?赖上我又算什么?!”
义隆也被挑起怒火,攥着她的手,近乎将她半拎起。他逼近她的脸:“你真以为你父亲干净?!姑姑?不过是你父亲处心积虑,从旁支过继过来的祸水,媚上惑主的棋子!那个女人怀的明明是死胎,你父亲却祸水东引,栽赃张夫人,殃及我母亲,一箭双雕地除了少帝和朕的生母!”
“可惜。”他的额近乎贴了上她的额,“人算不如天算。落胎药剂量下得太重,那颗棋子才那么早就报废。于你徐家,不过栽了一枚棋子!可是,于少帝,于朕,却是——”
他气急地顿住,不再言语,可***却因怒气越来越盛。顿了顿,他才道:“还有少帝,他再荒诞,也是先帝爷的长子,朕的长兄,大宋的天子。徐羡之一个臣子,有什么资格废帝?!有什么资格杀朕的手足!”
“少帝在位时居丧无礼,不思朝政,沉溺游狎之事。北魏犯境,前线失利,将军自劾,举国惊惶。身为人君,他在哪里?他在烟花柳巷!”芷歌只觉得他的手似铁钳,锁得她手腕生疼,只是这疼让她再无顾忌,“废帝,并非父亲一人之意。先帝爷临终托孤,一共封了四位辅政大臣。人人都要废他!便连天下百姓都要废他!”
义隆怒而冷哼:“少帝该死,那二哥呢?庐陵王是百姓争相称道的贤王,他碍了何事?”
芷歌只觉得心冷。她并不懂朝政,甚至不关心政局。父亲的所作所为,她知之甚少,唯独刺杀庐陵王,是她十六岁年华里,唯一一件让她良心不安的事。
“父亲为何那样做?因为他是皇次子,你是皇三子,他挡了你的路,父亲为了他以为的贤婿而杀了他!为了我而杀了他!” 此前对峙,芷歌都只是红着眼圈,死噙着泪水,而此刻,那泪却决了堤。
她任那泪潮汹涌,只死死盯着他:“你口口声声说我父亲与你有仇,你大可光明正大报仇!”她***地踮起脚,双手虽然被缚,却不知怎么竟攀扯住他的胸襟。她揪着他质问:“你甚至可以杀了他!为何要逼死我娘!我娘与你无冤无仇,她只是个深闺妇人!”
她的泪愈发汹涌,她且哭且笑:“不,你原本逼的是我!只是,娘替我死了而已。”
义隆微微张唇,却说不出话来。他的确是在逼她,可他并非想逼她死,他只是想逼她接受现实,接受那个不甘心的妃位。可是,事已至此,多说无益。他的手劲蓦地卸了,可心口却像堵了巨石。
芷歌从他身上滑了下来。“阿康我嫁定了!”她微扬着下巴,硬声道,“陛下还是别枉费心机了。没用。我和阿康都不会动摇。”她又轻嘲淡笑,“入宫为妃?我徐芷歌只为妻不为妾。便是陛下把椒房殿空出来,我也不稀罕,更何况一个妃位呜——”
她的唇张张合合,喋喋不休的全是挑衅,义隆只觉得碍眼,更觉得这些话刺耳。他只想堵住她的嘴,于是在他尚且来不及思考时,已一把拽她入怀,埋头堵了上去。
芷歌猝不及防,顷刻便被他撬开贝齿,绞住了唇舌。她用劲推他,却无论如何也推不开。她咬他,***味弥漫了味蕾却依旧阻不了他。
芷歌又气又怒,整个人都因愤怒而发颤。她甚至狠狠地踩了他的脚,却只被他揽得愈发紧,吻得愈发深。
这样的纠缠,漫溢心间的全是酸涩的苦楚和恨意。
恨,是这一百个日夜,浇灌在她心底的浓酸,啃噬她的血肉,时时刻刻都在提醒她,此刻拥她入怀,吻她如狂的男子,是何等负心负情?他们之间除了十年算计欺骗,便只剩杀母之仇,锥心之恨。他们的结局注定是你死我活,永世不见。
那这样的亲昵和纠缠,又算什么?
刘义隆,你当我是什么?
芷歌心底狂乱地响彻着这样的拷问,她挣扎得愈发厉害,直到她的目光越过他的肩,落到那个一脸震惊,不,是震怒的脸上。
她止了挣扎,整个人便柔顺地贴在了他的臂弯里,像从前的每一次亲密无间那样,她回应了他,决然又眷恋。
义隆明显怔了怔,顷刻,便愈发情动地回吻她。
他们沐在晌午的暖阳里,明黄拥裹着素白,如日晖拥着月光,明明一个是白昼,一个是冷夜,万万不该有交集,却莫名地纠缠在了一起。
这一吻,乱了彼此的呼吸。
义隆释开她时,只见她如过往那般正俏生生地看着他,***的唇瓣像镀了一层蜜。
她的声音却比蜜更甜:“阿车,你欢喜我?”
义隆没答她,只定定地看着她。这样明艳的女子,但凡是个男子,都是欢喜的吧。
芷歌微偏了脑袋,带着过往的娇憨:“你欢喜我,是吗?若当真欢喜我,废了你的皇后,逐她出宫,将她流放,越远越好,彻彻底底从我眼前消失。如此,我便答应你进宫。”
她看到半个时辰前还在椒房殿意气风华的皇后娘娘,轰地褪尽了血色。她俏生生地勾唇,抢在他开口前,笑道:“陛下,您的皇后娘娘来了。娘娘的脸色可不大好看。”
义隆敛眸,清隽的面容隐着怒色,定定地看着她。
芷歌笑得愈发畅快,不过轻轻一推,便推开了他的桎梏。她退后一步,福了福礼:“臣女告退。”说罢,便步态轻盈地与他擦身而过。走到皇后面前,她恭恭敬敬地福了礼:“娘娘万福。”
不待齐妫出声免礼,芷歌已直起身,清傲地扬眉,道:“臣女无心入宫,娘娘只管放宽心。”言毕,便又步态轻盈地与皇后擦身而过,只留那对新婚夫妇,一前一后,生硬地杵在晌午的阳光下。
许久,齐妫才哽咽出声:“隆哥哥,你当真要纳她为妃?”
义隆依旧背对着她。齐妫看不清他的表情,只听他清淡无波地说,“朕迟早是要纳妃的,不止她一个。皇后掌管六宫,凤仪天下,最忌善妒。皇后好自为之。”他说完便走。

本站倾心推荐

以上就是本站分享的凤凰于飞在线资源全集免费阅读 ,作者文字功底了得,拥有较高人气,小说资源情节百转千回、丝丝入扣,引人入胜,真心推荐!

相关软件

相关文章

推荐文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