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新章节雪夜不见君(指尖一步雪落)_雪夜不见君指尖一步雪落最新章节
编辑:清旖更新时间:2025-10-12 09:28

雪夜不见君高质量小说
雪夜不见君全本阅读,精彩又独特的魅力故事情节,为读者创造了一个十分甜蜜动人的故事,相信大家一定会喜欢!
作者:指尖一 状态:已完结
类型:古代言情
名字是《雪夜不见君》的是作家指尖一的作品,讲述主角指尖一步雪落的精彩故事,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佳,剧情简介如下:...
精彩章节
长安雪大,灯市如昼。那年他策马过长街,把赢来的走马灯递到我怀里,
灯面画着“将军卸甲”。我笑着问:“若有一***负我?”他用血在我掌心写了一个“稚”,
说“等我负你,先踏过我的命”。后来,他果然踏过了——踏过自己的命,也踏碎了我的心。
1 雪夜血誓上元灯市,雪落如花。我提着裙角,踮脚去够一盏狐狸灯,指尖刚触到灯骨,
整个人便被拥进一道滚烫的胸膛。“想要?”萧衡低笑,嗓音混着雪气,像刀口滚过烈酒。
他今日没穿甲,只一件玄青长袍,袖口却沾了硝火味,大约是刚从靶场赶来。
狐狸灯被旁人先一步摘走,他也不恼,转手把一盏走马灯塞进我怀里——灯面绘着将军卸甲,
牵马归田,稚童扑蝶。“刚赢的。”他指腹擦过我手背,带着潮热的血痕,“图个好兆头。
”我低头看那画,心头莫名一跳,却故意撇嘴:“将军上阵杀伐,竟信这个?
”“杀伐是为了回家。”他俯身,呼吸拂过我耳后,“沈稚,我想回家了。”雪忽然大起来,
千盏灯火被风吹得摇晃,像满河星子倾塌。……金銮殿外,雪深没踝。我跪在阶下,
看他解下铁盔,抱在臂弯,单膝触地。“臣萧衡,求娶沈氏稚娘为正妻,望陛下赐婚。
”声音不高,却在雪幕里炸开惊雷。我指尖一颤,掌心的走马灯“咔”地裂了道缝。
老皇帝倚栏而望,目光在我与他之间转了一圈,似笑非笑:“沈家不过六品文官,
萧将军可想清楚了?”“想清楚了。”“不悔?”风卷雪刃,割得我眼眶生疼。他回头看我,
眸色比夜色还深。“不悔。”两个字,掷地有声,像箭镞钉进冰里,再拔不出。
我忽觉喉头腥甜,仿佛那箭也穿过我。……宫墙根下,灯影昏黄。他拉着我躲进拐角,
掌心滚烫,一路烫到心口。“沈稚,”他声音低哑,“我嘴笨,不会说吉利话。
”我嗤笑:“方才在殿前不是挺会?”他没接茬,忽然抬手,咬破自己指尖。血珠滚出来,
滴在雪里,像一串朱砂。“你——”我未尽的话被他堵在掌心。他以血为墨,
在我掌心一笔一划写下一个“稚”字,笔画粗粝,却端端正正。“此生此世,”他抬头,
眼底燃着两簇火,“血尽为止,绝不抹掉你。”雪落在那字上,瞬间化开,血痕却愈发鲜红,
顺着掌纹渗进肌理。我蜷了蜷手指,喉咙发紧,想说句玩笑话,却先掉了泪。“傻子,
”我哽咽,“写字归写字,弄疼自己做什么?”他低头,用唇去吮那血迹,舌尖扫过伤口,
像兽类***同伴的伤。“疼一点,才记得牢。”远处忽有灯球爆开,
火光映出宫墙上一道纤长影子——昭和公主站在风口,脸白得近乎透明,
眼底却燃着幽暗的烛。我下意识想抽回手,却被他攥得更紧。“别怕。”他背对众人,
挡去所有窥视,“我带你回家。”雪落无声,
我却听见“咔嚓”一声轻响——像冰面裂开第一道缝,又像命运翻了一页。
走马灯在我怀里轻轻转,卸甲的将军永远停在归途,而归途尽头,是不是真有“家”?
我抬头,望进他黑得发狠的眼睛。那一刻,我信了他。信了他的“不悔”。
也信了自己会为此陪葬。2 红妆迎亲十里红妆铺到天际,雪停了,日头却冷得像刀。
我骑在御赐黑马上,铁甲外罩喜袍,袍角绣着暗金回纹,一甩缰绳,马铃脆响震碎长街静。
“稚娘——”我勒马,朝沈府朱门喊,“我来接你回家!”声浪滚过瓦檐,震得檐雪簌簌落。
人群起哄,孩童钻过轿夫腿缝去捡喜钱。我抬眼,看见她立在府门内,一身嫁衣似火,
凤冠前的珠串被风吹得乱晃,掩不住那双含笑的眸子。我心口一热,翻身下马,甲叶相撞,
叮当作响。“将军急什么?”喜娘笑拦,“还讲不讲规矩?”我掏出两锭金子塞她袖里,
声音哑得不成调:“规矩给够了,让路。”众人哄笑,她低头,耳尖红得几乎透明。
我一步跨到她跟前,弯腰,打横抱起。嫁衣的缎面滑得像水,
沉得却像把整个春天都压进臂弯。“萧衡——”她小声惊呼,“放我下来,人多!
”“抱自己媳妇,不犯法。”我嗤笑,低头贴她耳廓,“再动,我就当众亲你。
”她果然僵了,呼吸落在我颈侧,烫得吓人。……花轿抬出长安。我执意骑马随行,
喜娘说新郎该坐轿,我回她:“我的兵在沙场,我的妻在眼里,我得看着。”于是黑马踱步,
喜轿在侧,绕城三圈。每过一处,我撒一把喜钱,喊一句:“沈稚,我妻!
”铜钱砸在青石板上,叮叮当当,像奏一场小小的战鼓。……洞房门阖,红烛高烧。
她端坐在喜榻,双手交叠,指尖却绞得发白。我抬手,先摘自己盔帽,再卸护肩,
甲叶一层层落地,声音清脆。“别动。”她忽然开口,声线轻却稳。我愣住,看她起身,
凤冠未摘,先踮脚来解我袍扣。指尖碰到锁骨,微微颤,却固执地一粒粒解开。“稚娘,
”我嗓子发干,“该我先——”“嘘。”她抬眼,眸中烛火晃动,“让我来。
”于是静得只剩呼吸。卸到最后一层里衣,她忽然停住,
指尖摩挲我左胸那道旧疤——三年前为她挡箭留下的。“还疼吗?”她声音低下去。
我握住她腕,把人带进怀里,低头吻她发顶:“早不疼了。”红烛爆了个灯花,
我补一句:“从此将军府的刀,只护你一人。”她轻轻颤了一下,回抱住我,
嫁衣的绣金咯得我胸口发疼,却舍不得松。……交杯酒饮尽,我俯身想吻,
外头忽传急促脚步。“将军!”副将赵阔的声音隔着门也透风,“昭和公主夜闯宫门,
说要削发为尼,陛下震怒,传您即刻入宫!”酒盏在我指间一斜,残液洒了满桌,
顺着喜袍蜿蜒,像道细小的血痕。她看见了,却只是笑,拿帕子替我拭净,指尖稳稳当当。
“去吧。”她轻声说,眸子里烛火晃成两汪深潭,“我等你。”我喉头滚动,想解释,
却只剩一句:“我尽快回。”转身那瞬,喜袍下摆被她轻轻拽住。“萧衡。
”她声音轻得像窗外雪落,“早点回家。”我点头,不敢回头,
怕一回头就再也走不出这间喜房。门阖上,风雪扑了满面。黑马在廊下等我,鞍上红绸未解,
被风吹得猎猎作响,像一截断掉的姻缘。我翻身上马,回头望一眼窗棂——红烛高照,
她坐在榻沿,影子被窗棂切成一格一格,像幅易碎的画。雪又起了,粒粒打在脸上,生疼。
我握缰绳的手背青筋暴起,却只能打马向宫门奔去。喜袍在夜风里翻飞,
铁甲内衬的绸料摩挲旧疤,像有人拿钝刀慢慢割。那一刻,
我忽然想起交杯酒的味道——甜得发苦。3 春猎惊变春猎那日,草色才新,雪意未退。
我拢着赤狐披风,站在猎场边,看万骑簇拥他出帐。铁甲映日,像一柄出鞘的刀。
三月身孕尚不显,我却心虚,手一直护在小腹。不知是谁家贵女起哄:“夫人也上马射一箭?
”我笑着摇头,下一瞬,他已勒马转身,在众目睽睽下跳下马背。“稚娘,上来。
”他背对我蹲下,甲叶冷硬,肩膀却宽得像能装下整个春天。四周忽然安静,
只剩风声掠过旗面。“萧衡,万人看着。”我低声急道。“让他们看。”他回头,
眸里盛着笑,“我背自己媳妇,也犯法?”众目灼灼,我俯上去。他托住我膝弯,
一步步往营帐走。耳边欢呼炸开,我却只听见他心跳,咚咚,像远处战鼓,也像我腹中小兽。
那一日,他再没上马,只守在我帐外,烤鹿肉,煮奶茶。夜来,他拿匕首削柳枝,
做了一只巴掌大的小木马,边角磨得光滑,才递到我掌心。“等孩儿会跑,再带他真马。
”火光在他脸上跳动,我忽然想哭。……回府后,他北境军务忙,常宿书房。
我亲手给他拆洗战袍,刀口裂处缝了一层又一层。就在左胸护心镜的夹层,
我摸到一片薄如蝉翼的绢。边缘焦黑,像曾被火烤,却又被人仔细抚平。我展开,只一眼,
指尖便凉了。字迹娟秀,却凌乱——“若不能嫁你,愿死于你刀下。昭和。”墨里掺了金粉,
是御用的徽墨。我认得,那是她的笔迹。我攥着绢片,站在灯下,影子抖得像风里的烛。
他推门进来,甲胄未卸,笑问:“今日孩儿可闹你?”我抬手,把绢片举到他眼前。
笑意在他脸上寸寸龟裂。“哪来的?”他问,声音哑得厉害。“该我问你。
”我听见自己声音在颤,“为何还留着?”他沉默,伸手想抱我,被我后退一步躲开。
那一步,像把两人中间劈出深渊。下一瞬,他猛地夺过绢片,三两下撕碎,扔进火盆。
火舌轰起,金粉闪了一下,化成灰。他竟伸手去抓那灰,掌心瞬间烫出红泡。我惊呼,
他却不松,反将灰揉进嘴里,咽了下去。“稚娘,”他跪下来,额头抵在我腹上,
“我此生不负你。”掌心水泡触目惊心,像给我烙的印。我伸手,想摸他鬓角,
却在半空停住。火盆里的余烬轻轻爆响,像极远处暗箭。我忽然觉得冷,抱紧披风,
也抱紧腹中那块小小的、却开始翻涌的血肉。夜里,他背对我睡,呼吸均匀。我睁眼到天亮,
掌心的水泡疼,心口更疼。信没了,字句却烙在眼里——“死于你刀下。”我翻个身,
听见自己心跳,咚咚,一下一下,像远处的战鼓,也像催命的更。窗外,残月如刀。
4 冬至殇逝冬至,日短得像个来不及做完的梦。我捧着肚子,在廊下看雪,
腹底忽然一阵钝扯——像有人拿钝钩,往外拽我的五脏六腑。“夫人,见红了!”婢女惊喊。
稳婆被连夜拖来,手往被里一探,脸色煞白:“胎位不正,才七个月,怕要难产。
”我疼得说不出话,指甲掐进榻沿。门外铁甲锵锵,他披战袍进来,
抱我额头亲一下:“昭和车队被劫,我得去护送,最多三日。”我抓住他袖口,
泪与汗混:“别走,我怕……”他指腹抹掉我泪:“速去速回,等我。”袖口抽走,
像抽走我最后一根骨。……雪落了一夜,肚痛愈发汹涌。我咬巾,听更鼓敲过子夜,
府外仍无马蹄声。“将军呢?”我抓住副将赵阔,指甲陷进他腕。他扑通跪下,
喉结滚动:“将军……今日娶昭和公主,换三十城停战。”一句话,像冰锥贯顶。
我惨叫未出,剧痛已劈开腹下——羊水破了,混着血,把褥子染成红河。稳婆喊:“快烧水!
夫人昏不得!”我眼前发黑,却笑出声——原来他送的不是和亲,是迎亲。疼,比刀剜骨。
我撕床单塞嘴,咬得满嘴血,也止不住嚎叫。孩子不肯出来,稳婆按我肚子,像碾碎磨盘。
我听见自己骨缝在响,听见雪压断檐角,听见远处喜乐隐约——那是他的婚礼。“再不用力,
母子都保不住!”我仰头,看见床顶雕的连理花,忽然疯了一样挺身——“啊——!
”一团血物滑出,稳婆倒吸凉气:“没气儿……”我伸手,把那一小团冰凉拖进怀里,
血模糊我的眼,也模糊他尚未成形的小脸。脐带还连着我,像不肯放我走的债。我低头,
用牙咬断,血腥味灌满喉咙。“夫人,使不得!”我谁也没看,扯过残褥裹住他,赤脚下床。
雪从门缝钻进来,贴上脚心,像万针齐发,我却觉得痛快。一步一步,雪没膝,
血顺着腿蜿蜒,在素地画一条赤龙。院中喜灯未撤,红绸翻飞,像嘲笑。
我走到那盏走马灯前,抬脚,踹碎。木片飞溅,灯面“将军卸甲”裂成两半。我抱紧孩子,
跪进雪里,把胎盘埋进碎灯片下。雪落无声,盖住我的呜咽,也盖住他短到没有的一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