全文浏览弦断有声(琴心)_弦断有声(琴心)全文结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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弦断有声全文阅读
小说《弦断有声》的作者是琴心,这里给您带来琴心免费阅读,构思巧妙,情节动人,千万别错过哟。
作者:琴心 状态:已完结
类型:古代言情
《弦断有声》免费阅读!这本书是琴心创作的一本言情,主要讲琴心的故事。讲述了:...
精彩章节
1 惊夜·弦裂夜,未央。朱雀大街的灯火如金蛇游走,映照着崔府朱门上的铜兽环,
熠熠生辉。今日是崔太傅六十大寿,满朝文武、世家子弟齐聚一堂,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。
厅堂内,金樽美酒,玉盘珍馐,舞姬轻旋,如云似雾。而最引人注目的,是坐在厅角的女子。
她名琴心,是江南贡品乐伎,被崔府以重金聘来献艺。一袭素白纱衣,不施脂粉,眉目如画,
却冷若冰霜。她怀抱一张焦尾琴,指尖轻抚琴弦,如抚情人之发。“听闻这琴心,
是江南第一乐伎,能以琴声引泪,令鬼神动容。”一位公子轻语。“哼,再动人也是贱籍,
不过是个会弹琴的玩物。”另一人冷笑。琴声起。
她奏的是《离殇》——一曲哀而不伤、怨而不怒的古调。琴音如溪水潺潺,又似秋叶飘零,
初时轻柔,渐入悲怆。厅中喧哗渐息,有人闭目凝神,有人悄然拭泪。唯有一个人,
目光未离她。那是坐在客席末位的男子——夜无痕,新科进士,出身寒门,
却以才名震动京师。他本不应出现在此等奢靡之宴,只因崔府欲借其文名添彩,才破例相邀。
他着一袭青衫,未戴玉冠,不饮不语,只静静望着琴心。当琴音行至“孤雁南飞”一段,
琴心指尖微颤,琴弦忽断!“铮——”的一声,如裂金石。满堂哗然。“晦气!
”崔府管家怒喝,“贱婢!竟在寿宴上断弦,是何居心?”琴心低头,指尖已被断弦划破,
血珠滴落琴面,如红梅点雪。“按律,乐伎奏乐失仪,当掌嘴二十。”管家厉声。
两名粗使婆子上前,架住琴心。就在此时,夜无痕猛然起身,朗声道:“且慢!”全场寂静。
他缓步上前,目光扫过众人,最后落在管家身上:“《礼记》有言:‘乐者,天地之和也。
’弦断非人为,乃天意。若因一弦之断,便责罚乐者,岂非失了‘和’之道?
”“你……你是何人?”管家色厉内荏。“在下夜无痕,新科进士。”他拱手,
“若诸位不信,可查《乐经》:‘弦断三回,乃天泣之兆。’今夜仅断一弦,何罪之有?
”众人面面相觑。有人低语:“这书生好生大胆,竟敢在崔府叫板。”崔太傅冷眼旁观,
忽而一笑:“夜公子所言有理。罢了,赐她止血药,退下吧。”琴心被拖走前,
抬眼望向夜无痕。那一眼,如电光火石。她看见的,不是怜悯,不是施舍,
而是一双同样被世界冷眼相待的眼睛——清亮、孤傲、不肯低头。
而夜无痕也看见了她眼中的光——那不是风尘女子的媚态,而是被囚禁的灵魂,
在黑暗中挣扎着发出的微光。那一夜,长安城的风,忽然冷了。而更冷的,是人心。三日后,
京中传言四起:“新科进士夜无痕,为一乐伎当堂抗命,失了士子体面。”“那琴心,
必是用了狐媚之术,勾引清流。”“寒门子弟,终究不堪大用。”夜无痕被同僚疏远,
被上司训斥,被家族写信责骂:“勿与贱籍女子往来,玷污门风。”而琴心,
被乐坊管事锁在后院,鞭笞十下,勒令:“再敢抬头看人,挖去双目。”可那一夜的琴声,
却在夜无痕心头挥之不去。他开始打听她。“琴心,原名苏挽云,父为前朝乐正,
因直言获罪,满门流放。她自幼被没入乐籍,七岁学琴,十二岁登台,从未笑过。
”“她弹的《离殇》,是她父亲临刑前写的。”夜无痕沉默良久,提笔写下四字:知音难觅。
他开始在深夜出没于乐坊后巷,只为听她练琴。她弹《广陵散》,
他便在墙外吟诵嵇康绝命诗;她奏《梅花三弄》,他便以箫声应和。她知道他在,
却从不相见。直到某夜,她推窗,见一人立于月下,手持竹箫,衣袂飘飘。
“你……为何总来?”她声音轻得像风。“为听你琴中,未说完的话。”他答。“琴声无言,
何来话语?”“可我听见了。”他望着她,“你在问:这世道,为何以出身论贵贱?
为何以职业分清浊?为何,心之所向,反成罪过?”琴心怔住。她第一次,泪落如雨。
她从未想过,有人能听懂她琴中的悲鸣。那一夜,他们未触未语,只是对坐,她抚琴,
他吹箫,合奏一曲《流水》。曲终,月落。他起身欲走。“等等。”她轻唤。“嗯?
”“明日……你还来吗?”他回头,笑如春风:“若你肯为我,再断一弦。
”她破涕为笑:“那你要接住。”他点头:“接住你的声音,接住你的心。
”可他们都不知道,这一夜的月光,已是最后的温柔。因为就在次日清晨,崔府派出家丁,
将夜无痕围堵于客栈,当众羞辱:“士子与乐伎私会,有辱斯文!
”并撕毁他即将赴任的官凭,斥为“品行不端,不堪为官”。而琴心,被乐坊管事押至祠堂,
跪在“乐籍碑”前,被迫立誓:“永世为奴,不婚不嫁,不恋清流,不慕自由。
”她抬头望天,喃喃:“原来,连心动,都是罪。”夜无痕被革职,琴心被禁锢。
他们是否还能再见?那句“接住你的心”,是否终成空言?2 月下·初语夜,如墨。
长安城西郊,一座废弃的古庙静卧于荒草之间。残垣断壁,佛像倾颓,
唯有檐角铜铃在风中轻响,如幽魂低语。这里曾是前朝乐师祭拜乐神的场所,
如今却被遗忘在时光的缝隙里,成了流浪乐人避雨的角落。可今夜,庙中竟有琴声。
一缕清音,自破败的窗棂间流淌而出,如溪水绕石,如寒泉滴玉。
是《流水》——那首相传伯牙子期以心相交的古曲。琴声不疾不徐,却字字如刀,
剖开夜的沉寂。琴心坐在庙中唯一完好的石阶上,怀抱焦尾琴,指尖轻拨。
她已三日未归乐坊,借口“病体不适”,实则逃至此处。她知道,若再留在那金丝笼中,
她的灵魂终将被磨成灰烬。她弹着《流水》,却在等一个人。三日前,
那青衫男子在月下说:“若你肯为我,再断一弦。”她笑答:“那你要接住。”可她知道,
他已被革职,被驱逐出仕途之路,甚至可能被逐出长安。她不信他会来。可琴声未止。忽然,
庙门轻响。她指尖一颤,琴音顿滞。一人缓步而入,手持竹箫,青衫未改,风尘仆仆,
却目光如炬。“我来了。”夜无痕轻声道,“你断了弦,我来接。”琴心怔住,
眼底泛起波澜。她未起身,只是低语:“你不怕?不怕再因我,被世人唾骂?”“怕。
”他坦然坐下,与她隔阶相对,“可若因怕,便不敢来,那我这一生,岂非白读圣贤书,
白活一场?”风穿殿而过,吹动他的衣角,也吹乱了她的发丝。她凝视他:“你可知,
我是什么人?”“你是一曲《离殇》里未说完的哀愁,是《广陵散》中被压抑的怒意,
是这世间最不该被囚禁的自由之音。”他答。她笑了,笑中带泪:“可我,是贱籍乐伎,
生来便是奴,死亦为尘。你却是进士出身,本可官至三品,光耀门楣。”“可我厌倦了。
”他忽然冷笑,“厌倦了那些冠冕堂皇的伪君子,厌倦了以出身论英雄的荒唐世道。
他们说我失了体面?可在我看来,他们连‘人’字都写不正!”他将箫置于唇边,轻轻吹起。
箫声与琴声交织,如两股溪流汇合,渐成江河。他们合奏《流水》,
却奏出了《高山》的巍峨与《阳春》的生机。音乐不再是技艺,而成了对话,成了倾诉,
成了灵魂的相认。“你听过真正的《流水》吗?”她忽然问。“愿闻其详。
”“不是宫廷雅乐,不是宴席助兴,而是——山间无名溪涧,雨后奔涌,撞石成音,
自然而成。那才是乐之本。”她闭目,“我父亲曾说:‘乐者,心声也。心若不自由,
音必不真。’”夜无痕动容:“所以你弹的每一首曲子,都是你的心在呐喊?
”她点头:“可世人只听旋律,不听心声。”他沉默良久,忽而起身,
走向庙中残破的乐神像前,拾起一截断裂的琴弦,郑重系于自己衣襟。“此弦,我替你收着。
”他说,“若有一天,你再断弦,我必为你接上。若这世道不许你发声,我便做你的回音。
”琴心泪如雨下。她从未想过,有人愿为她,做回音。可就在此时,庙外传来脚步声。
“有人来了!”她惊起。夜无痕迅速熄灭烛火,两人藏身于佛像之后。庙门被推开,
数名黑衣人涌入,手持火把,目光如鹰。“搜!崔府下令,凡与夜无痕往来者,皆为同党。
那乐伎若在此,格杀勿论!”琴心呼吸一滞。夜无痕紧紧握住她的手,低语:“别怕,
有我在。”可她知道,他护不住她。他已被革职,无权无势,只有一身清骨。黑衣人逼近,
火光映照出墙上琴影。“在那!”一人指向佛像后。夜无痕猛然起身,
将琴心推向后窗:“走!我拖住他们!”“不!”她嘶喊。“走!”他怒喝,
“若你不愿辜负这琴声,就活下去!”她含泪跃窗而出,消失在夜色中。身后,
传来打斗声、怒吼声、箫声骤起又戛然而止。她不敢回头。她只知,那一夜的《流水》,
成了她心中最痛的回响。夜无痕是否被擒?他为护琴心付出何种代价?琴心逃亡后,
将如何自处?那截系于衣襟的断弦,是否还能重续?3 风起·流言晨雾未散,
长安城已喧嚣四起。茶楼酒肆,巷尾街头,人们交头接耳,仿佛一夜之间,
整座城池都被一则消息点燃——“新科进士夜无痕,为一乐伎夜闯禁地,私会于荒庙,
被崔府家丁当场撞破,险些丧命!”更有甚者言之凿凿:“那琴心,乃前朝余孽之后,
勾结士人,图谋不轨!”流言如毒藤,缠绕着每一个角落。而它的根,
深植于人心的偏见与权力的操控。崔府书房内,烛火通明。崔太傅端坐案前,
手中把玩着一枚玉扳指,目光冷峻:“夜无痕虽已革职,但其文名未灭。若任其与乐伎纠缠,
恐成风化之患,更损我崔氏声誉。”“父亲所言极是。”其子崔景之拱手道,
“已命人散布消息,称夜无痕精神失常,因迷恋风尘女子,竟至疯癫。又买通医者,
开具‘心疾’诊断,送至礼部备案。”崔太傅微微颔首:“好。士人若染‘疯病’,
终身不得复仕。此子,便永无翻身之日。”与此同时,乐坊内,琴心被押至管事堂前。
“你竟敢私逃?还与夜无痕在荒庙相会?”管事怒目而视,“你可知,你这一身贱骨,
连累的不只是自己,还有整个乐坊!”琴心低头不语。“从今日起,禁足三月,不得见客,
不得奏乐,只准扫地焚香,赎你罪孽!”她被拖入柴房,锁链加身,每日天未亮便起身劳作。
扫落叶、挑水、劈柴,双手磨出血泡,却从不呻吟一声。唯有夜深人静时,
她会悄悄取出藏在草席下的半截断弦,轻轻摩挲,仿佛那是她与世界唯一的联系。她不哭,
不闹,也不求饶。可她的心,早已飞向那座荒庙,飞向那个说“我做你的回音”的人。
而夜无痕,正躺在城南一间破旧医馆中,高烧不退。那一夜,他为护琴心,与崔府家丁搏斗,
被重击头部,昏死于庙中。幸得一位采药老翁路过,将其背回救治。“他伤在头颅,
若醒得晚,恐成痴傻。”老翁对身旁少年道。
少年皱眉:“可他嘴里一直念着‘琴心’‘断弦’……这名字,听着像乐坊的人。
”“别管了。”老翁叹气,“士人与乐伎,本就是死路一条。这世道,容不下真心,
只容得下身份。”三日后,夜无痕终于睁眼。他第一句话是:“她……走了吗?
”少年点头:“走了。但你现在自身难保,崔府已向礼部呈报你‘精神失常’,若你再露面,
必遭追捕。”夜无痕闭目,良久,忽而低笑:“他们以为,封了我的官路,断了我的仕途,
就能封住我的嘴?”他挣扎起身,从怀中掏出一卷残破竹简,上书三字——《琴心录》。
“我要写下她的故事。”他目光如炬,“写下这世道如何以‘礼’杀人,以‘名’压人,
以‘贱’辱人。我要让天下人知道,一个乐伎的心,比千百个伪君子更干净!”他开始执笔。
字字如血,句句如刀。文章未成,已惊动四方。有书生传抄,有文人暗叹,
更有江湖游侠将其刻于城门,题曰:“真言碑”。崔府震怒。“夜无痕竟敢著书毁谤!
”崔景之拍案而起,“立即派人,将他捉拿!若他敢反抗,就地正法!”与此同时,
琴心在柴房中听到了风声。“夜无痕著书,为你说情?”她猛然抬头,眼中燃起光。
可下一瞬,管事闯入,将一卷抄文摔在她脸上:“看看你害的人!你若还有良知,就去自首,
莫让无辜者为你送命!”她低头,看着纸上那句:“其心比秋月更明”,泪如雨下。
她终于明白——她的存在,已成了他的劫难。当晚,她跪在乐坊祠堂,面对“乐籍碑”,
缓缓叩首。“苏挽云,琴心,愿以余生,换他平安。”她写下一封书信,
托人送往医馆:信送出后,她将焦尾琴封入木匣,上锁,埋于后院梧桐树下。她以为,
这样就能斩断因果。可她不知道,有些情感,一旦萌发,便如野火燎原,纵使深埋土中,
亦能焚尽山河。五日后,夜无痕竟出现在乐坊门前。他瘦了,青衫染尘,却目光灼灼。
他手中捧着一卷新写的《琴心录》续篇,朗声道:“我来接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