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脚之渡(乐知山猫一种)全文浏览_无脚之渡全文浏览
编辑:清旖更新时间:2025-10-12 08:40

无脚之渡高质量小说
《无脚之渡》讲述了乐知山猫一种平平淡淡的的爱情,很真实,却又不乏生活中的一点小情趣,很好。
作者:乐知山 状态:已完结
类型:最近更新
主角是乐知山猫一种的叫做《无脚之渡》,这本的作者是乐知山倾心创作的一本豪门总裁类,内容主要讲述:...
精彩章节
1.手腕上传来熟悉的震动,把我从睡梦里拖了出来。脑子还懵着,
身体却已经自己动了起来。我几乎是立刻从枕头上弹起,伸手在床边一撑,人就坐直了。
直到这时,混沌的意识才像信号不良的屏幕,缓缓对上焦:该集合了。
闭着眼睛去掏床下的鞋——啊,掏到了,我常穿的那双蓝色的运动鞋。开始穿袜子,
坐在床边,摸索着把袜子往脚上套。可大半天,脚都无法放进去。这不对劲。
我一瞬间就醒了,猛地低下头。没有脚。……小腿往下,空了。那不是受伤或残缺,
而是一种彻底的、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擦掉抹净的“无”。我愣在那儿,
眼睛直直地瞪着本该是手脚的地方。那里空空如也,连一点曾经存在过的影子都找不到。
2.“白芷,你在磨磨蹭蹭什么呢?”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。我抬起头,
看见乐知站在不远处,笑盈盈地看着我。她的名字还是我给她取的。她在这里待了太久,
久到忘记了原本的名字。她说刚到这里时,脑子里一片空白。可心底却翻涌着一种感觉,
空落落的,发着烫,让她只想不管不顾地紧紧抱住一个人。然而越想,心就越空。
她使劲去想那人的样子,却发现连同自己的模样,都一齐模糊在了那片空白里。
3.我还记得。我记得自己的名字,记得那些读过的诗篇。还记得阳光晒在身上的温暖。
也记得子弹钻进身体时,那一下透骨的冰凉,让人猛地一激灵。而那之后,
这痛就再没离开过。那些闲暇时抽出来的细碎记忆,我都记得清清楚楚。所以,
我给她取了“乐知”这个名字。她说她很喜欢,说这个名字让她觉得温暖,像晒过的棉被。
她说她身体一直不好,病到最后,家里再也无力承担。她说她记得最后时刻,
对着泣不成声的家人。她努力微笑,拥抱他们,
“不要哭呀……我爱你们……我从来没有怪你们……”她的性格就像她描述的那个告别一样,
看似柔软。内里却有种被病痛磨砺出的、看透生死的豁达与炽热。但我知道,平静死去的人,
对生前的记忆会消散得很快。像她这样,带着温暖和谅解离开的,似乎更容易融入这里。
仿佛那些前尘往事,只是一件可以轻松脱下的旧外套。而我,显然不是。
4.我把脑子里那些杂乱的念头撂在一边,顺手从床边抓了件外套披上。
这是死的时候穿来的那件。灰扑扑的战术外套,
上面浸染了大片大片深褐色的、已经干涸发硬的血迹。主要集中在胸腹位置,
右边太阳穴附近也有一小块暗沉。在这里,这很平常。大家似乎都还穿着来时的衣服,
从不用换洗。这些痕迹就像无声的简历,一看就知道你是怎样来到这儿的。
没人对此大惊小怪,就像没人会问“你是怎么死的”这种蠢问题。
5.今天乐知张罗着要带我去逛逛,她好像对这里特别熟。她总是这样,充满活力,
很照顾我这个新人。我们离开我“醒来”的那个逼仄、灰暗的空间,走入更广阔的外部。
这里的可见度很低,像是永远笼罩在一场无法驱散的浓雾里。在这儿,
只有些特定的“物件”和建筑,能显出清晰的色彩和轮廓。除此之外,
大部分背景都模糊不清,像一团团流动的、灰黑色的雾。6.大家偏爱的屋子都很奇特,
是那种民国风格的老建筑。青砖墙或者木结构,看着单薄,墙皮也斑驳脱落了。
形状各式各样,有的像狭窄的亭子间。有的像小小联排别墅里的一户,还带点西洋风。
但无一例外,都给人一种不真实的脆弱感,脆弱得像纸片。许多这样的房子外墙上,
都贴着倒挂的福字。那红色,在这里极其扎眼。少有的鲜艳,像一滴血滴进了灰墨里,
突兀又执拗地宣告着某种早已逝去的期盼。在这里,
眼睛能看清的颜色只有三种:红、黑、灰。整个世界的样子,都由它们构成。
7.“我们今天去看看房子吧,白芷,你不想在这些地方买房子吗?”乐知兴致勃勃地说,
她的声音在这种环境里,像一颗投入死水的小石子,激起一点点微弱的涟漪。我没什么想法,
但还是跟着她。我们像是在一个巨大的黑色管道里穿行,它高得看不见顶。
脚下踩着的也不是实实在在的路。又湿又黏,软绵绵的。总能听见细微的潺潺水声,
好像这管子一直在漏。空气里那股子阴湿夹杂着铁锈的气味,也始终挥之不去。
8.路过一些屋子时,里面的人会朝我们打招呼。他们常常五六个人,甚至更多,
缩在看起来单薄如纸片的窄小空间里。乐知显得很高兴,一路笑着挥手,
熟络地喊着些我听不清的小名。我也跟着学她的样,朝他们点点头。在这儿,
当鬼倒是挺方便。能随意缩小身子,挤进任何窄小的角落;也能飘着走,像一缕烟似的。
这大概是为了应付这儿极其匮乏的资源,尤其是空间。
看着那些挤在“纸片屋”里、身子缩得只有巴掌大却活动自如的“居民”。
我心里有种说不清是可笑还是可悲的麻木。9.我们走了好一会儿,看了大概几十户人家,
样式都差不多。区别无非是那倒挂的福字有新有旧,
以及门口偶尔摆着些同样只有灰黑两色、意义不明的小物件。乐知看我始终提不起劲,
便拉着我在路边一块凸起的灰色大石头上坐下,石头表面还算光滑。“走累了吧,休息一下。
”她说这话时,语气里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体贴。接着,
自然地从她那件也是“来时衣物”的兜里——那衣服像件灰色的病号服——掏出了一个手机。
我愣了一下。这儿怎么会有手机?她似乎看出我的诧异,便笑着说:“喂,
不要把这里看得那么低级呀,还是很方便的。你从兜里面拿出来吧,在你的口袋里面。
我还以为你是不喜欢用呢,原来是不知道吗?”我按照她说的,伸手探进外套内兜,
果然碰到一个冰凉坚硬的东西。掏出来一看,真是个手机。外形和我生前用的智能机差不多,
但通体是灰色的,屏幕亮着,泛着幽幽的光。乐知凑过来,手指在我屏幕上一划:“你看,
就这样。”屏幕亮起,正在播放一个类似直播的画面。里面的“主播”身体几乎断成两截,
只有几缕丝线般的黑色物质勉强连着。她却兴高采烈地冲着镜头招手,
声音异常清晰:“大家好!今天教怎么用一只脚——哎不对,是半个身子——保持走路平衡!
”她身后是模糊的***墙壁,贴着一个颜色扎眼的倒挂红福字。我心头一震,忽然有些佩服。
都到这地步了,还能这么有劲头地“活”着,这份执着,让人没法不心生敬意。
10.我手指无意识地在屏幕上一划,画面跳转。下一个视频里,
几个鬼影正围着一张细长的老式条凳忙碌。凳面上厚厚地铺着一层***符纸,
那颜色在这里显得格外刺眼。他们动作很自然。其中一个鬼身上不停地渗着血,
旁边就有人拿着一只白底蓝花的小瓷碗,凑上去接了半碗暗红浓稠的血。那碗小巧得很,
像是从前家里用来染红蛋或温黄酒的。接着,他们用毛笔在碗里蘸饱了血。手腕一转,
不到两笔就在符纸上画出一道歪歪扭扭的符号。
画好的符纸被随手“啪”地贴到旁边黝黑的管道内壁上,那壁面正不断渗着水珠。
还有个鬼在边上吆喝得起劲,像是在招揽生意。他手里掂着几支飞镖,
正怂恿周围的“观众”往那刚贴上的符纸扔。至于扔中了会怎样——我没再看下去,
指腹按熄了屏幕,把手机塞回衣兜里。11.这让我想起生前看过的一篇文章。
那个作者说得特别肯定,讲人死了以后,还是会做梦的。他说灵魂会一直延续生前的习惯。
其实他错了。人死了,根本不会做梦。至少,从我在这儿“醒”来之后,一次梦都没有做过。
睡眠在这里,就只是一段短暂的、无意识的空白,像被突然掐断了电。
留在这里的人……哪里算得上灵魂安息。分明是执念太深,不甘心就这么散了,
才被一直困在这儿。只是他们大多都忘了。忘了自己当初是为什么留下。只是浑浑噩噩地,
凭着一点生前的惯性,在这个只有灰、黑、红三色的世界里,
重复着某种像是“生活”的幻影。就像乐知,她记得告别时那份拥抱的温暖,
却好像不记得那之前被病痛折磨的日日夜夜。她记得家人很爱她,
却想不起他们的模样和名字了。我没有忘。12.……是啊,我怎么会忘。那一切,
我都记得清清楚楚。那是在边境线上的一次任务。我们小组四个人,
目标是潜入一个盘踞在山地的武装据点,拿到关键情报。我是突击手,负责协调行动。黑鱼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