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新章节夫君他心有所属(阿茹娜雪芽景格)_夫君他心有所属阿茹娜雪芽景格最新章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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夫君他心有所属畅销巨著
《夫君他心有所属》这书不错。只要阿茹娜不断更,我与各位书友同在。阿茹娜不要让我失望。
作者:阿茹娜 状态:已完结
类型:古代言情
热门新书《夫君他心有所属》上线啦,它是网文大神阿茹娜的又一力作。讲述了阿茹娜雪芽景格之间的故事,构思大胆,脑洞清奇在这里提供精彩章节节选:...
精彩章节
一道圣旨将我赐给了穆都里为妻。他家与我家是政敌,是死对头。听说,
他为了亡妻自请驻守边防,又在她死后守节三年。他忘不了早逝的妻子,而我心底,
也藏着去世的未婚夫。1守望门寡的第三年,一道圣旨将我赐给了穆都里为妻。
传旨太监刚走,阿娘收起强颜欢笑,拉着阿爹的袖子直抹眼泪:“老爷,
我是去庙里给阿婵求了姻缘,可没求到对家头上。
”阿爹皱着眉头安抚:“索佳氏是大庆望族,穆都里是长子嫡孙,配得我崔家门楣。
”阿娘的眼泪簌簌落下:“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阿爹长叹一声。
我们都清楚阿娘的意思,穆都里战功赫赫,前途无量,可任他千好万好,
却有两桩不合她心意。第一桩,索佳氏和崔氏分属满汉重臣之首,两家轮流坐着首辅之位,
算不得世仇,却是十足的政敌,她怕穆都里因家族之争迁怒我。第二桩,
穆都里曾有一段轰动南都的婚史,他不顾阖族反对,迎娶过一个牧羊女,
并为了她自请驻守边防,又在她死后守节三年。他对亡妻一往情深,阿娘怕他在婚后委屈我。
可圣旨赐婚,谁能不遵?我摇摇头:“阿娘,无妨,我愿意嫁的。”我没撒谎,确实无妨,
穆都里忘不了早逝的妻子阿茹娜,而我心底,藏着去世的未婚夫白榆,其实很公平。
阿娘却仍然满怀忧虑,她告诫我,穆都里可以光明正大地缅怀亡妻,
我却不可以在婚后三心二意,因为这世道,并不公平。我一凛。是了,要藏好心里的人。
索佳氏和崔氏联姻,意味着相争多年的满汉势力暂时握手言和。婚礼自然声势浩大,
万众瞩目。被侍女搀扶进新房时,我又困又累,却还是强撑着端坐床沿,等待着新婚夫婿。
毕竟他不是白榆,不会包容我的惫懒和骄矜。许久之后,门外传来响动。门一开一合后,
屋内涌进一股浓烈的酒气,靠近的脚步声却不显凌乱,沉而稳。我不自觉挺直了脊背,
肌肉绷紧。盖头被掀起,我对上一双深黑的眸子。穆都里的眼睛就像一面镜子,
除了我倒映其中的小小身影,什么也看不出。我掐了把手心,对他笑了笑。
穆都里脸上的僵硬化开,也弯了弯唇角,回以一个不太自然的微笑。我们共牢而食,
合卺而握,礼毕,闲杂人等纷纷退下,新房内只余我二人。重重床帷落下,
喜帐内顿时一片昏黑,良久,有魁梧的身影靠近,温热的大掌按上了我的肩头。
悉悉索索的宽衣解带声后,穆都里粗粝的手指抚上我的肌肤。心中没由来的一阵惶恐,
我将脸埋进衾枕间,无声地落泪。可他还是觉察了,身形僵住,掰过我的脸,
轻声问:“害怕?”我摇摇头,眼泪却停不下来。喜帐昏暗,他的脸在阴影中看不分明,
可我知道,他应是不高兴了。一声轻叹,他拉过锦被罩住我,淡淡道:“那睡吧。
”一场云雨还未开始,便草草结束。我听着身侧深沉的呼吸声,睁眼到天明。
第二日穆都里醒来时,恰好看到我用团扇扇灭了右边的花烛。他看看左边燃尽了的雕龙花烛,
开口:“你守了一夜?”我放下团扇,点点头。他看向我:“夫人辛苦。
”我垂眸:“夫君谬赞。”时有“左烛尽新郎先亡,右烛尽新娘先亡”的说法,故一烛灭时,
随将另一烛也熄灭,取“同生死”之意。满人的洞房花烛忌吹灭,要用扇扇灭,否则不吉利。
希望此番作态,能让他看到我想好好过日子的诚意,不计较昨夜的不愉快。
2可他心里应当还是介意的。虽然新妇礼、回门宴,以及庙见礼,他都礼数周全,
人前人后待我体贴周到,让人无可挑剔,可他却不再试图亲近我。我有心破局,却羞于主动。
直到婚假结束,他即将启程北上,回到兴州做戍守边关的协都统。他本不欲带上我。“夫人,
职责所在,我不日就要北上戍边,辛苦你留在大宅里,侍奉年迈的祖父母,以尽孝道。
”穆都里父母早亡,后宅中说一不二的是他嫡亲的祖母。私心而言,
我自是更愿意留在父母亲友俱全的南都,可寿安堂里的老夫人日日派人请脉,
得知我并无身孕后,早在昨日请安时就提过这茬,话里话外,无非是他驻边辛苦,无人照料,
希望我能随军,照管起居。我若执意留京,恐怕会让老夫人心中不愉。思及此,我摇摇头,
言辞恳切:“夫君,南都大宅亲眷众多,仆从如云,不缺我一人侍奉祖父母。
夫君不必以尽孝为名留我于南都安享富贵,夫妻一体,夫君去哪儿,我就去哪儿。
”穆都里眉心微蹙:“兴州毕竟是边境,不时有北蛮人侵扰,到底不安全。
”我忙不迭表决心:“有夫君在,就算是刀山火海,我也不怕的。”穆都里定定看向我,
默然片刻,点头允了。秋意渐浓的清晨,我们于薄雾中拜别亲人,轻车简从,
只带了必要的十数人随行。谁知快到兴州首府鹤城时,在荒僻的城郊遇上了一场刺杀。
那是初秋午后,车队停在官道边的树林里暂时休整。我窝在马车里昏昏欲睡,半梦半醒间,
忽然听到几声骏马的嘶鸣,马车一个颠簸,四周混乱骤起。箭落如雨,钉入马车,
发出哆哆的骇人声响。我一下子睡意全无,拉着侍女雪芽躲到车厢角落,车帘猛地被掀开,
一只手将我拽下了车。不等我尖叫着用发簪刺向来人,穆都里沉稳的声音响在头顶:“夫人,
是我。”我缩在他怀中,看到他半边脸都是溅落的血,心里却莫名镇定下来。一抬眼,
马车已被数支火箭射中,火势骤起,熊熊燃烧。我惊慌大叫:“雪芽!
”穆都里击落射向我们的箭,不忘安抚我:“不怕,有人护着她。”骤然遇袭,
经验丰富的侍卫们只乱了一瞬,就火速拔剑出鞘,举起盾牌,护到了我们身侧。
召唤援军的烟火在西北的天空中绽放,鼓舞了自己人的士气,却也激起了刺客的凶性,
箭雨愈发密集,将盾牌扎成了刺猬。侍卫们的防守密不透风,刺客的长箭也已然用尽。
眼看远攻不成,为首的刺客一个示意,开始围过来近战。穆都里将想要偷袭的刺客一刀毙命,
然后一声呼哨。他的坐骑踏雪闻声,嘶鸣回应,扯断缰绳,直冲进包围圈,
从身后撞翻了两个刺客,一脚踏死。踏雪未曾停留,飞奔过来,打了个响鼻,似是在邀功。
穆都里大力拍了拍它的脖子,将缰绳塞到我手中:“往北四十里就是鹤城,趁现在,快走。
”3我抓着他的袖子,拼命摇头:“我不走。”穆都里皱眉,
想要抱我上马:“不是拖泥带水的时候,你走了我才没有后顾之忧。”我侧身避开,
咬唇难堪道:“对不起,我不会骑马。”众人无语,穆都里素来从容的脸亦扭曲了一下。
满人无论男女都擅长骑射,而阿茹娜是北蒙牧民,想必也是纵马的好手,
他大概从未见过我这样没用的女子。我眼泪直往下掉。下一瞬,一件披风兜头罩来,
挡住我的视线。他的声音隔着衣物传来,低沉而嘶哑:“躲着数数。”“数什么数?
”我想要掀开披风。他却给我拉紧了:“就一二三,一直往后数。
”接着他吩咐左右:“护好夫人。”我不明所以,却不敢再问,裹着披风躲在一棵树后,
像个鸵鸟似的闷头数数。数着数着,耳边那些厮杀声和惨叫声越来越遥远,越来越模糊,
只余我机械的数数声:一、二、三……周遭渐渐安静下来,我还在数:一万一千三百五十七,
一万一千三百五十八……有人拉下了我的披风。黑暗乍明,我眨眨眼,
看到夕阳勾勒出一张深邃英挺的眉眼。是穆都里。他勾唇问:“数到几了?”又惊又喜之下,
我瞬间忘了自己数到几了,面上一片灼烫,垂下眼讷讷无言,我竟连这点小事也没办好。
穆都里没有追问,上下打量着我,似乎松了口气,抓起我的手温声道:“走吧。
”他牵我出了藏身之处,我才发现,援军已至,刺客消失无踪,***场都打扫干净了。
唯有鼻端挥之不去的血腥气,宣告此地曾有过一场恶战。这场有惊无险的刺杀里,
受创最严重的是雪芽,我找到她时,她正扶着树干干呕,直吐得面色青白,摇摇欲坠。
我拍上她的脊背:“雪芽,你没事吧?”她回头看到是我,正要说话,
目光突然扫见我身边的穆都里,触电似地挪开视线,竟白着脸发起抖来。
我心里奇怪:“怎么了?”不等她回答,穆都里接过话头:“她怕是吓着了。夫人胆小,
也别多问。”雪芽虚弱地附和:“嗯,是……是吓着了。不妨事,奴婢马上就好了。
”我心知他二人有事瞒着我,却知不是刨根问底的时候,便只当没觉察。危险之地不宜久留,
穆都里将我扶上马车,回了兴州的首府鹤城。将我们送到城南的私宅后,
他便匆匆去了城外军营找上峰报到了。4私宅比我想象中宽敞规整,共有五座院落,
中堂及东南西北四院。中堂舒啸园是我和穆都里日常起居之所,白墙高耸,黛瓦参差,
檐下垂挂簇新长帘,秋风卷入,隐约可见室内一角净案。我心头一动,
问带路的管家:“此园是新修缮的?”管家微微躬身:“正是,旧宅局促,
将军南下前命小人买下了邻居的宅邸,打通修缮成如今模样,正是为了迎接夫人芳驾。您看,
可有不妥?”我摇摇头,笑着说:“甚合我心意,多谢管家费心。”一个眼神,
雪芽奉上了沉甸甸的荷包。管家推拒:“小人分内事,夫人不必客气。”雪芽又递过去,
笑着道:“夫人行事,有功必赏,有过必罚,您拿着吧。”管家收了赏,对答间愈发恭敬。
赶路的疲乏和遇刺的惊吓仍在,我没有心思去看其它院子,只命人将行李搬进了舒啸园。
等穆都里下值回家,我已指挥下人将一切归置妥当。他左右看看,见布局陈设几乎未改,
问我:“可喜欢?”我点点头:“都很好,夫君有心。”他嘴角微翘,又压平,
开口道:“若有不顺眼之处,只管随意更改。”“嗯。”我在兴州住下来后的第一件事,
就是买了一匹温顺的小母马。穆都里在晚膳时问及,我脸上一烫,“我想学骑马。”“为何,
你不怕摔?”“不想有意外的时候,成为你的负累。”我老实道。他眼神怔然,
随即开口:“你从来不是……”“我已经请了一位经验丰富的西林部驯马师,我会好好学的,
可以吗?”我打断他。见我执意如此,他便没有再劝,只叮嘱:“那夫人务必小心。
”他一句小心,驯马师便不敢冒进,教了一个多月才只准我骑着马漫步,快走,
不敢让我驰骋。不等我骑术大成,已到了兴州游猎的好时节。
穆都里的上峰是个喜好热闹的满洲贵族,向来喜欢张罗宴饮游猎,他盛情相邀,
穆都里便带着我赴宴。兴州最大的猎场里,腰佩长刀背负箭矢的骑士引缰呼啸来去,
鸣镝震响,猎犬奔驰,惊得林间枝摇叶颤,飞禽振翅乱飞。我坐在林外搭好的棚子里,
极目望去,很快就捕捉到了穆都里的身影。他打马飞奔,依然箭无虚发,不过一个来回,
便满载而归,引得众人喝彩不停。我看得心驰神往,恨不得与他并驾齐驱。
他竟也与我想到了一处,打马到我面前,伸手笑问:“要上来一起吗?”我用力点头,
旋即扭头吩咐雪芽:“把我的小枣牵来。”一回头,看到穆都里手指蜷了蜷,
收回去握住了缰绳,抿唇没了笑意。我怕他不耐烦等,赶忙出声:“请夫君稍候片刻。
”他瞥我一眼,转头去看追逐猎物的同僚,兴致不高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5穆都里向上峰及同僚告了失陪,带着我去了猎场边上遍布牧草的山丘。我骑着小枣,
向他展示了近日所学。他认真看完,点头道:“不错,可以试着快跑了。”我有些紧张,
更多是兴奋,一拍马臀,示意小枣跑动起来。小枣昂头加快了脚步,渐渐四蹄翻飞起来,
速度越来越快。秋风拂动我的长发,在身后猎猎飞舞,我转过头,看到穆都里始终随行身后,
心中更是放心,不由得又夹了下马腹。这下,小枣跑得几乎四蹄腾空,宛若贴地飞行。
就在此时,异变陡生。小枣突然嘶鸣一声,前腿不受控地弯折,直直向前栽倒。
我只觉身下一个猛晃,身子也随之腾空而起,被甩飞了出去。心里一慌,我下意识闭上眼,
感觉自己重重摔在了地上。可地,怎么是软的。我睁开眼睛,看到自己摔在了穆都里怀中,
而他脸色发白。我赶紧伸手摸他:“夫君,你没事吧?”“没事。”他咳了咳,
扶着我坐起身,脸色由白转黑,阴沉得不像话。我顺着他的视线,
看到不远处摔断了脖子已然气绝的小枣,他将我的头按在怀中:“不看了,别怕。
”又一次刺杀,兴州上下紧急排查,捉拿刑讯了不少可疑之人,证实是敌国细作之后,
即刻绞杀。穆都里有一个月没回家,再回来,是一个飘着桂香的傍晚。见到我,
他第一句话便是:“夫人,这些日子教你担心受怕了,你若害怕,我即日便送你回南都。
”我放下手中的针线,摇摇头:“不回去。”他一怔,随即皱眉:“别逞强。
”我与他四目相对:“夫君,设局要杀我的,是金帐汗国的蛮子吧。
”他眼睫微动:“你知道?”“也不难猜吧,”我笑笑,“索佳氏与崔氏联姻,
我朝拧成一股绳,最害怕的,自然是北境的死敌。”“既然知道,还不回去避祸?
”他紧紧盯住我。“北蛮人想要我们夫妻不合,想宣告联姻不成,想人心浮动,
”我冷哼一声,“我偏不让他们如愿。”穆都里的眼中映着室内跳动的烛火,亮极了,
他叹息一声:“我竟是看错夫人了,你其实,并不胆小的。”我勾起唇,“而且,
夫君已将危险尽数消除了吧,否则回程照样危险重重。你在试探我?
”他眸光闪动一下:“不是试探,是建议,我尊重你的选择。”我笑意加深:“夫君,
我选择你。”他面色波澜不惊,耳尖的绯红却露了心迹。入夜,同床共枕之时,
我忍着羞赧靠了过去,环住他的腰。穆都里愣了会儿,握住我的手腕,
声音低哑:“夫人……不必勉强。”我咬唇,颊上滚烫:“不勉强。”腕上手一紧,
他反客为主。尤云殢雨,一夜缱绻,是迟到四月的洞房花烛夜。6转眼便到了九月下旬,
这天,穆都里派人说他今夜不回舒啸园了,让我只管先歇息,不必等他。我也没往别处想,
秋冬之际,本就是北蛮人最不安分之时,也是他最忙碌的时候,常常会外宿军营许久。
我顺口问了一句:“将军被何事绊住了?”传话的舒伦低着头支支吾吾。我了然,
有些军情机密不能透露,“不便明说便算了,我不过随口问问。”舒伦松了口气,抱拳告辞。
晚膳后,我想到来兴州**月了,也未曾好好逛逛穆都里的私宅,难得今夜得空,
便叫上雪芽一起转转。私宅年初新修缮过,四处都簇新鲜明,不过因着正经主子只两人,
别院都空关着。我随口道:“这样好的院子无人入住,倒有些浪费了。
”雪芽捂嘴偷笑:“等有了小主子,只怕还不够用呢。”我一愣,羞红了脸,
作势要拧这口无遮拦的丫头。她夸张地左躲右闪,连连叫屈。走到了宅子东侧,
只见东边院落从泛黄树丛中露出一个尖角,灰扑扑的,略显沧桑衰朽,与其它四处格格不入。
我有些奇怪,便走近了些。这下便看到屋内竟点着灯,空气里飘出几缕浓重酒香。
我和雪芽对视一眼,均从对方眼中看出一丝困惑。难道是穆都里的同僚借宿?
他怎地安排在破败的东院,且也不与我提起?正要回避,远远看到管家小跑过来,
擦着额上的汗问:“夫人怎么来了东院?”雪芽指了指透出昏黄烛光的明窗,替我问出了口。
管家显出为难之色,半晌才道:“东院原是旧宅主院,每年今日,将军都会在里面呆上一夜。
”管家点到为止,我心领神会。原来如此,东院原是穆都里亡妻的故居,
自是得了他额外的嘱托,不能动上一分一毫。而今日,九月廿八,是阿茹娜的忌日。
我有些懊丧,真是过糊涂了,竟连这样的日子都差点忘了。我将目光移向东院的小窗,
细细分辩他一杯接一杯饮酒的影子,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。许久后,我悄无声息退开,
只嘱咐管家一句:“劳烦管家看顾一二,明早给将军送碗醒酒汤。
”管家躬身道:“小的省得。”我心里装着事,也没了心情闲逛,带着雪芽径直回了舒啸园。
雪芽偷觑我神色,小心翼翼问:“夫人没事吧?”我回过神,下意识抚上衣领下藏着的玉牌,
对她露出一个笑:“没事。”虽说穆都里忘不掉阿茹娜,可我也不清白,偷偷念着白榆。
不过都尚算体面,从不在对方面前缅怀故人,私下里就当没看到吧。如此装聋作哑过下去,
其实也不错的。7宣仁二十一年年尾,穆都里带着我回南都过了第一个春节。
一***从宫里述职回来,带着一身细雪回了院子。我解下他披着的狐皮大氅,挂在衣架上,
方一转身,看见他变戏法似的从怀中掏出一个精巧的纸盒子,似是很随意递给我:“喏,
蜜香居的牛乳雪花酥,顺路给你带的。”我一怔,接过来放在桌上,笑着道:“夫君有心了。
”他向来不留意小事,这日傍晚却突然问:“怎么不见你吃?”“什么?
”他指指圆桌上包装完好的牛乳雪花酥。我“哦”了一声:“甜腻腻的,我不爱吃,
晚间给宅里的小姑吧。”他原本温和的眉眼有一瞬间的冷凝,
脱口而出:“到底是送的人不对。”声音虽轻,语意却重,我心里一震,手上不稳,
打翻了杯盏。他眼疾手快,接住滚落桌下的杯子,重重搁在桌上,抬脚走了,
不曾留下一句话。我看着湿漉漉的手,心底潮湿一片。这才想起来,
蜜香居是南都最负盛名的糕点铺子,宾客从来络绎不绝,招牌甜点早早售罄,
又与索佳大宅一南一北,怎会是顺路随手买的?这份心,是给泉下的阿茹娜的。
他一时兴起想重温旧梦,却被我的不知趣扫了兴。确实不该送我的。我拆了包装,
捻出一块香甜的牛乳雪花酥放入口中,入口即化,酥脆香甜,可确实不合口味。我俯身干呕。
雪芽大惊失色,惊慌奔出去请大夫。太医一搭脉,笑着拱手祝贺,说我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。
穆都里的神情如云破月来,看向我的眼神闪着碎光。新生命的到来揭过了小小的不愉快,
我们都有些紧张地期待着孩子的到来。穆都里虽是满洲勋贵,太后娘家子侄,
却历来身先士卒,不搞特殊。节后他如期启程,北上驻边,可我有了身孕,不宜长途奔波,
我们不得不从此两地分居。我心中不舍,将他直送到了城外。穆都里揽住我的腰,
将我抱在怀中,难得絮叨:“听太医的话,好好照顾自己。
”我将亲手绣好供奉于普宁寺多日的平安符系在他腰间:“夫君,一切小心,
我和孩子在南都等着你。”轻轻的一吻落在我额头,他漆黑的眸中情绪不稳。少顷,
他松开我,让雪芽扶我上车:“快上去,仔细冻着。”我坐上车,掀开厚厚的毡帘一角,
只望见远处马蹄翻飞,尘土飞扬,一眨眼,他模糊的背影便消失在了官道尽头。
肌肤还隐有他留下的余温,我回想起他走前那句几不可闻的“对不起”,
抬手抚上了尚且平坦的小腹。北蛮未灭,何以为家,原谅你了。8穆都里人虽远在千里之外,
家书却每月必达。其实他不必这样担忧的,南都索佳大宅有成群的仆婢,
有太后特意拨来伺候的太医。整个孕期十分顺利,唯有在生产时,因是头胎,分外艰难了些。
五六个时辰后,我才在精疲力竭之际听到了婴儿嘹亮的啼哭。
不等接生嬷嬷告诉我孩子是男是女,产房外传来一阵不寻常的骚动。有人惊呼:“大公子!?
”索佳大宅里能被称为大公子的,唯有穆都里,可他分明在千里之外的兴州,
许是我疼糊涂了,听岔了。我又累又疼,无暇深思,闭眼昏死过去。不知过了多久,
身上一轻,我缓缓睁开眼睛。仲秋时节暖***的夕阳,映着眼前一张眼底青黑的憔悴面容。
穆都里倚着床罩,闭着眼睛,皱着眉头,似是梦中不安。他怎会突然回京?
我低低的惊呼吵醒了他,他猛然睁开眼睛,全是血丝的双眼里蕴着关切:“夫人醒了,
可有不适?”我困惑地抬手,捏他的脸,手感很实。他一愣,又笑了:“是我回来了,
可惜还是没赶上。”“你擅自回京,可有不妥?”确认是他,我反而急了。“放心,
我有分寸,陛下首肯的,”他嘴角勾着,一向波澜不惊的脸上绽开一抹有些憨的笑,“夫人,